04
最后，关于镜子能传送什么的假设实验不了了之。两人很是新奇地互相传送了好多东西，便也渐渐习以为常了。
毕竟，他们都能通过镜子看到平行世界，能传送点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对吧？
当然，最后LAY是如愿传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金银珠宝过来。
“这些给我干什么？”
张艺兴无奈地问他。
“拿去花，哥哥给你的零花钱。”
“我们一样大！”
“…总之拿去花吧，我这里还有很多。”
张艺兴瘪瘪嘴，把那些闪瞎眼的东西一个个传送了回去。
“我可以自己挣的，不能要你的钱。”
LAY好笑地看着张艺兴牢牢遵守道德底线的样子，眼底居然没有半点舍不得。
“真的不想要？”
他逗张艺兴。
“真——的！”
张艺兴觉得自己被怀疑，有点不开心。
LAY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他的艺兴，真是太可爱了。
张艺兴脸又有点红，撇开了目光。
不要总是这样犯规地笑！
很快他们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，镜子意外的传送功能仿佛只是一个美好的梦——如果忽略那只被张艺兴偷偷养在床下，每天咯吱咯吱啃笼子磨牙的小霸王龙——张艺兴对外宣称那是一只很吵闹的仓鼠。
LAY的事业一帆风顺，尽管是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因而没人敢找他麻烦，他本身的能力也是相当卓越出众的，收获了董事会成员的肯定和一群小迷妹的追捧。随之而来的也是愈发忙碌的工作，有时候还需要把看不完的文件带回家看。
相对应的，像是所有平行宇宙这个时候都会开始忙碌一样，张艺兴也要开始了他的一巡演唱会。每天除了排练就是排练，他和队友们每天流的汗可以铺满整个练习室地面，回宿舍倒头就睡，连小霸王龙都没时间逗弄了。
虽然行程已经这么紧绷，他们还是会每天抽出五分钟聊聊天。有时候张艺兴累的直接趴在镜子前就睡着了，只留LAY无奈地看着他一头乱乱的卷毛支楞地翘着，很想伸手揉一揉。
每次当他带着笑意不自觉伸手，却只能碰到冰凉的镜面时，就无比痛恨这破镜子给了他希望，却偏偏不能让他碰到他的艺兴。
离第一场演唱会还剩一周的时候，LAY已经订好了花束和张艺兴最喜欢的甜食当做庆功，却在镜子前看到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张艺兴。漂亮的下垂眼红肿的像被欺负过，低着头叫他的名字，鼻音浓浓的。
LAY心疼极了，恨不得打破了镜子冲过去，却只能轻轻抚摸着光滑冰凉的镜面，想象自己在安慰他。
“怎么了，艺兴？”
他不动声色地摁掉了打进来找他的电话，急切地问道。
张艺兴声音很小，鼻音又重，LAY只能从他只言片语的碎片里勉勉强强拼凑出发生了什么。
“你队友不见了？”
“对…经纪人哥说，他大概是离开了。”
LAY在心里给这个家伙记了一笔。要是他在艺兴的世界，这小子绝对别想好过。
“那现在演唱会如期进行吗？”
“…应该吧。”
张艺兴语气犹豫。
努力了那么久，盼了许久的这一刻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笑话，昔日有说有笑的队友转身就给他们每人捅了一刀，嘲笑他的天真，嘲笑他居然相信团魂这种东西。
LAY伸出手来，修长的五指打开按压在镜子上：“艺兴，看我。”
张艺兴抬起眼来，双目无神。
“相信我，总会有解决办法的，好吗？这种情况不会取消演唱会的，不然影响更加恶劣。但是你们可能要重新排练，会很累。怕吗？”
张艺兴勉强挤出个微笑来，伸手对上LAY的手掌。一模一样的白皙修长手掌覆在一起，就像他们从小到大给对方鼓劲的时候一样：“不怕。”
“那去练习吧，不要担心，尽力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
张艺兴声音还是很虚弱，但总算是有了点振作起来的意思。LAY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，目送着他慢慢离开，这才闭上眼睛，往后靠在了椅子上。
要是他能碰触到艺兴…只要能碰到…哪怕一个指尖也好…
缺少了一个成员的演唱会还是成功举办了。虽然张艺兴和他的队友们几乎一整周没有好好休息，要抹上厚厚的粉底才能掩盖青黑的眼圈和无神的双眼，但是粉丝们给出了超乎寻常的尖叫声和鼓掌声。
却没人能高兴的起来。
演唱会经过这一次风波，早就不是他们与粉丝之间的温馨约定，而是变成了每个人要拼着一口气证明自己还能够履行诺言的场合。虽然他们成功了，但是队友离开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。
经纪人特意在第三场结束后，他们得以暂时休息的那个晚上买了和牛，还破天荒地允许他们喝点啤酒。所有人却兴致缺缺，礼貌地吃了点东西，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间睡觉了。
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一周，再这样下去大概会住院的。
张艺兴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。他在一片黑暗中迷惘地盯着墙壁，队友在他旁边的床上沉稳地呼吸着，显然还处于熟睡状态。
他的头很晕，也提不起力气做事，但是躺下来许久却还是睡不着。他将此归罪于过于不规律的休息时间。
他起床，磕磕绊绊地来到厕所，先用水洗了把脸，又有所感应似的望向镜子。
镜子里只有他苍白虚弱，像鬼一样的倒影。
“LAY？”
他不抱希望地小声唤道。
只有他自己无神的脸可笑地回望着他。
也是，半夜三更LAY不可能还醒着。
不知道是因为演唱会结束后紧绷的弦终于松开，还是因为深夜容易让人胡思乱想，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，低垂着的脑袋里乱七八糟出现了许多画面。一会儿是前队友看不出表情的样子，一会儿是队员强撑着笑容给彼此打气，一会儿是练习室里欢快的音乐却被他们跳出了要跟人拼命的感觉，最后兜兜转转出现了LAY的模样。
笑着的，担心的，发怒的，得意的，跟自己一模一样但是永远不会被弄混的脸。
张艺兴抬起手触碰镜子里他的脸，挤出一个像是哭出来的笑，想象那是LAY在回望着他，摸他的脸。
“好想你啊。”
他细碎地叹息着，脸贴上冰凉的镜面，闭着眼，手慢慢往身下伸去。脑中重演着从青少年时代起就无数次让他脸红地从梦中惊醒的一幕。
LAY抱着他，亲吻他，在他耳边诉说着温暖的爱意。
明明知道这是扭曲不能见光的，有违伦常的想象，却总是能带来上瘾般不能抗拒的的快/感。
令他忍不住一遍遍去回味。
一巡演唱会看起来很长，横跨了将近三个月，但是真正表演时，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。直到被成员们拉着坐在餐桌旁边，听着烤肉吱吱作响被煎出诱人的香味，成员们快活地互相倒酒开玩笑，张艺兴这才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受。
演唱巡回终于结束了。
他此刻只想好好地和LAY聊上一个晚上，跟他分享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来得及说的经历和体验。
他当然也想过自己对LAY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。虽然平日是像对待发小和兄弟一样，和他无话不谈，互相鼓励扶持，是纯粹的友情和男人之间硬气的交往；但是却又矛盾地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悄悄地把LAY作为最隐秘旖旎的梦里面渴望的对象，幻想对方像情人一样宠爱关心自己。
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复杂的，不应该出现的情感呢？
张艺兴不知道。
也许是十几年来每日不落下的谈话，也许是LAY温柔的笑眼和盛了蜜一样的酒窝，也许是他们当初在狭小黑暗洗手间见的第一面。
有些事情，就像命中注定。
那他爱LAY吗？
张艺兴也不知道。
他甚至不确定这种情感是单纯的依赖，还是恋人的仰慕。他们像双生子般过于密不可分，又切切实实隔着亿万星辰，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碰触彼此的肌肤。
就像求而不得可望不可及的珍宝，又像心底埋藏最深最亲密的依仗。
这复杂而矛盾的关系，大概也滋生了对立而危险的情感。
将来会怎么样，他们都迷惘着，小心地避免谈及这个话题。
只争朝夕。
＃我我我只是两天没上微博，为什么艺兴更了那么多条！曾经一个月见不着一条的日子要离我们而去了吗！耶！！［高兴地唱起了歌。jpg］
＃好了轮番宠幸我的文文，下一次更新就是北极星了，之后应该会专注北极星多一点（担忧中...其实按理说第一篇文不应该写人物关系太复杂的...有没有发现我的lay兴和灿兴基本都不卡文，勋兴短篇想写就写，唯独all兴...每次写都要想好久，复杂人物关系好难处理啊QAQ总之谢谢大家愿意忍受我文笔稚嫩的作品💕）
＃这篇比较短，因为觉得这样结尾比较好（也觉得我应该早点睡比较好 咳咳
＃我发现我总是暗示前队友干的好事啊...大家可以理解为，一篇文里总需要背锅的反派人物［微笑。jpg］
＃lay兴大法需要小心心爱的灌溉❤️
